【靖苏】缀芳蕤04(又名:宝宝宗主靖爹爹)

昨天问了大家得到的回答似乎都是要暴露233,所以我就修改了一下大纲~

我天这明明一开始这是个片段灭文的脑洞居然还撸出了个大纲我……_(:з」∠)_

今天这章长一点儿,就算是补昨天那章啦~

其实今天还翻了文件夹,发现原来我前两年还正经写过点儿东西咧,等下发几个一句话脑洞,其实想用来套一套靖苏似乎也可以耶(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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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要喂得慢,是要他咽得慢才行。虽然粥熬得烂,也得过齿细细咀嚼,他如今这个状况,入口就往下咽,怎么管得住?”晏大夫却摇头,回手将粥碗搁在一旁矮几上,打开药箱,裹着银针的布卷一展,便要施针。

“等等,还是等等,我试一试,试一试不行再用针?”萧景琰不待老大夫同意,便端了粥碗在手,侧身坐上了床沿。

梅长苏咳嗽方止,喘息未定,神情恹恹仰靠在软枕上,无力地半眯着眼。看见萧景琰靠近自己,他眼里迅速浮起一层委屈的水光,挣扎着往人怀里靠。

萧景琰忙单手扶住,稳稳地揽过来让人靠在了自己肩头,先舀了浅浅一勺子粥,笨拙地比了比姿势,吹温了放在他唇边,柔声道:“慢慢的,张口。”

 

梅长苏还记得方才是被粥呛着的,这会儿闹起脾气,别过头不肯吃,一头长发披散着,蜿蜒了萧景琰一身,他也不恼,勺子追着过去,继续哄人张口。到底是饿了,梅长苏没躲几下,便犹犹豫豫凑过来舔了一下,粥是药粥,不过为了调味拌了蜂蜜,香甜得紧,他舔了一下尝出甜味,便张口将整个勺子含进了嘴里。

“先含一会儿温一温。”萧景琰适时托了托他的下巴,梅长苏眨眨眼,听话地鼓着腮帮子含着粥没有咽,一句口令一个动作地跟着萧景琰嚼一嚼慢慢咽。

晏大夫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嘿,老夫也跟着梅宗主这些年,倒还真是没见过他这么听话的样子。嗯,靖王殿下有办法,也好,等下还有一碗药,也麻烦殿下喂一喂了。”

 

萧景琰也没多想,手上又忙着喂粥,匆匆便应下了。一碗粥喝到堪堪温凉,也不过下去半碗,梅长苏再不肯张嘴,一旁袖手看了半天的晏大夫适时发声。

“差不多了,他胃弱,一次吃不了多少。我去把药端来,你给他漱漱口吧。”

 

老大夫差遣他差遣得极为顺手,难得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执起布巾替梅长苏拭去唇边粥渍,又端了水来给他漱口。

梅长苏大约是觉得自己特别乖,唇边抿着一点儿怯生生的笑意,小心翼翼地将下巴搁在他掌中,讨赏般仰着头看他。

 

萧景琰刚还忙着心疼他,这会儿倒不疼了,他心痒。

晏大夫眼看还要一阵子才会回来,他镇定地将粥碗放好,扶着梅长苏躺好,然后俯下身,在对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温热的双唇与光滑额头相触的一瞬,萧景琰竟觉得,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

他并不清楚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事实上就在几日前,他还从未想过他会与苏先生这般相处,拭泪劝慰,相拥而眠,喂食喂药,甚至,落吻于额。

他从未想过会这样做,但这样做的时候,半点犹豫半点别扭也无,仿佛他们天生便该如此亲近,融洽相合,如同一人。

 

自从十数年前那场惊变,他失却至亲挚友,一夕之间世事大改面目全非,他们走得太突兀,而他是被独留于世之人,他再也无法完整。

他时常下意识握紧手掌,但弓弦锋利,珍珠冰寒,身畔来往都是不相干之人,他们都无法暖他十指间空荡。渐渐他也习惯了与人保持距离,朱弓空悬壁上,珍珠长存匣中。

他是被独留于世之人,他已经不再求一个完整。

 

但这一切均在昨夜打破。他将苏先生拥在怀中的时候,他柔软的身子清瘦的骨骼在怀中嵌合妥帖,竟将他空荡了十数年的心填满。他触碰他冰凉手指,将它们一一暖热的时候,自己多年来呼啸着寒风的魂魄,也跟着暖了起来。

而当他情不自禁亲吻他的额头之时,他竟得回了多年未曾感觉到的安宁。

他又一次感觉到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又一次感觉到了完整。

 

这感觉太令人贪恋,萧景琰完全无法拒绝,他顺从内心,吻过梅长苏的额头,又依次碰了碰他双眼,抖动的睫毛挠在唇面上,有些微痒。

“好乖。”

他喃喃笑语。梅长苏清澈的双眼安安静静地望着他,看他笑了,也跟着笑了。他似乎对刚才的“奖励”十分满意欢喜,手指轻轻地勾着萧景琰的衣袖,在枕上歪着头,一派不谙世事的天真。

 

他多想他永远这么天真啊。萧景琰笑着俯下身,将梅长苏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你这么乖,等下吃药也会乖,是不是?”

梅长苏当然不会答他,只是不言不语地任由他抱着,他拥着他的肩膀,面颊贴着额头,坐在晨光铺陈一室的房间里,一刻静谧。

 

晏大夫端着药进来,看他俩相拥而坐,脚步微微一顿,老大夫打量了一眼萧景琰,却什么都没有说,神色如常地将药碗替下了粥碗。

“给他喝药吧,药性我调过,伤身是不会的,只是他体质弱,还是有些经不住,或许会难受,你哄着点儿,这可不能吐啊。”

 

萧景琰舀了一勺药,试了试温度,喂到梅长苏唇边。药味涩苦,他原以为梅长苏如今幼童心智,必然会哭闹不愿喝,却没想到他皱着脸凑过来,毫不犹豫地将那一整勺药咽了下去。

“他吃药都吃惯了,这两年哪天不照着三餐喝药?舌头早喝麻了。”老大夫看萧景琰神色怔忡,哼笑了一声,又接了一声叹息,“小子脾气犟,又要强,不让你们知道罢了。”

 

萧景琰垂着眼,一勺一勺将苦涩的药汁喂给他,间或替他擦一擦唇边药渍,梅长苏虽然被苦得吐舌,却一口药都没有吐,统统乖乖咽下去了。

结果药比粥喂得还快。一碗药见底时,萧景琰见梅长苏额上冷汗隐隐,替他擦去时试了试温度,触手冰凉。

 

“别给他躺下,一会儿反出来,坐一坐,然后再接着睡。”晏大夫从萧景琰手中拿过药碗,甄平又一次悄无声息进来把它收拾走,老大夫摸了摸银针布卷,似乎在思忖要不要施针,半晌还是放回了药箱,“过两个时辰我再来看看,状况好就不行针了。”

提了药箱,老大夫抬腿就走,也不再多嘱咐,萧景琰略微一怔,倒也没叫住人,顺着医嘱将梅长苏扶着靠在自己怀里坐稳,轻轻拍抚背脊。

 

甄平收拾完了药碗又回来,这会儿在一旁看着,觉得靖王殿下这动作比他们几个照顾惯了宗主的人还要熟练,一会儿觉得把宗主交给他挺放心,一会儿又暗忖靖王这态度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整个人纠结得不行。

梅长苏这正主倒是全没个愁思,靠在萧景琰肩膀上,刚才一阵反胃难受渐渐过去,药里加了安眠成分,药性上来眼皮就重了。他心里还惦记着自己吃药也乖,也该得奖励,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挣扎着抬高了头去寻萧景琰的嘴唇。

他没个顾忌,萧景琰毕竟肃直惯了的人,甄平还在一旁眼不错珠地看着,他实在也没脸当着他的面轻薄人家宗主,只得轻咳一声。

“晏大夫吩咐一会儿再让苏先生睡一会儿,我看他有点儿盗汗,可有热水么?我给他擦一擦,睡得也好些。”

“有有有,已经烧着了,殿下有心,那就……麻烦您了,我去端过来。”甄平果然连声应下,快步出去端热水去了。

 

萧景琰松了一口气,抱稳了因为得不到奖励所以不满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梅长苏,轻轻在额头和双眼依次吻过,最后还多加了个在鼻尖上。

“是不是想睡了?等下给你擦一擦,再乖乖睡一觉吧。”

梅长苏眼睛已经全闭上了,被亲了鼻尖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侧着头贴着他掌心,鼻息微微,无声张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萧景琰被他小猫儿一般的神态逗笑了,等热水来了,便绞了一把热腾腾的巾帕,替他细细擦拭过面颊脖颈与手臂,梅长苏被热气蒸得舒服,原本苍白无血色的面色中也透出一丝红润来。

擦完了身,又垫高了些枕头,萧景琰托着梅长苏脑后放平在枕上,又揽着肩膀让他侧躺着,梅长苏软手软脚任他摆弄,手牵着他衣摆,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梅长苏手上并没几分力气,睡着后牵着他衣摆的手指便松了,轻轻一抽就能抽出来。理智告诉萧景琰这会儿他应该趁着梅长苏睡熟回府中料理一些事务,身体却分毫都不想动。

就这样坐在梅长苏床边,看着他静静沉睡,仿佛就是眼下他最想做的事情了。

或许是知道,这样的时光是偷来的,过一日便少一日,梅长苏总有一日要恢复神智,到那时候他们就又会恢复原先的相处模式。

他又会再一次看不懂苏先生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看不懂他每一次低眸不语间的含义,看不懂他眼神中那些转瞬即逝的波动。

他又会看不懂他,他们相隔一张书案,便是最近的距离。

 

因此他没有动,没有将自己的衣角从他的指间抽走,反而填了自己的手指进去,轻轻握着他的手指,等他在自己的掌中慢慢温热。

这一坐,便直坐到了午膳时分。仍是一碗药一碗粥,甄平端着来的,黎纲似乎是忙着处理江左盟事务,便与甄平分了工。

“殿下,晏大夫吩咐了,这碗药要趁热喝,可开胃健脾,喝完再用粥。”

 

萧景琰早上给梅长苏喂粥喂药,已经有了些经验,唤醒了梅长苏,替他拿热巾帕敷过面颊额头醒过神,便端药来喂。

许是晏大夫的新方子见效,也或许是睡了一觉恢复了些,这一次梅长苏喝药喝粥都挺顺利,没有难受也没有反胃,用罢一碗粥,精神也好了些。

萧景琰也没有用膳,甄平问过他,便替他端来了屋里,将就着在窗下方桌上用了。梅长苏坐在床头,伸直手臂让甄平替他穿上了外袍,自己低头搅弄着手指,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萧景琰。

 

萧景琰在军营里惯了吃得快,一餐饭吃下来也没过多久,梅长苏又一次抬头看他似乎吃完了,立刻向他伸出手去。

“啊……景,景琰!”

昨夜里他也没少叫他景琰,只不过都带着哭腔,语调模模糊糊,萧景琰也没怎么注意,这会儿他心情明朗,声音清亮,这一声景琰竟生生叩入他心中去。

 

萧景琰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床边坐在他身侧,梅长苏立刻缠上他一边手臂,拉起他手来抱在怀里,继续起早上玩过的摆弄手指的游戏。

萧景琰仍由他玩去,空着的手替他顺了顺长发。这么看,梅长苏原来有两个发旋,平日里束发端方,并不怎么显眼,这会儿头发披散着,便有些不服帖,头顶有一撮软软竖着,随着他的动作左右微微摇摆,十分可爱。

 

他低声唤他苏先生,梅长苏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来看他,满眼疑惑。萧景琰恍然想起晏大夫说过他记忆似乎还在,只是心智丧失,无法理解,想来他是记得有人叫他苏先生,却并不懂是何意。

只好换了称呼,又叫了一声长苏,他的反应却依然不变,只是迷茫地望定了他,又似乎有些害怕,抓着他的手指不放。

 

苏先生和长苏都不行,又该怎么叫他才能听懂呢?萧景琰着实犯了难,磕巴了一下,试探着又换了一个称呼。

“小……小苏?”

这次梅长苏却真给了他回应,他似乎终于听到了一句能听懂的,高兴地扬眉笑起来,清脆地啊了一声回应他。

 

“小苏。”第二次叫便顺口得多,萧景琰轻轻呼唤着他,倾身过去,小心翼翼地,与他抵了抵额头,“头发这么乱,我替你梳一梳吧。”

梅长苏又啊了一声,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单纯对抵额头的游戏表示喜欢,萧景琰一退开,他便自己凑过来,又与他抵了一次额头,一双眼笑成弯弯的月牙。

 

萧景琰微微笑了,探身取过一把牛角梳来,拍了拍梅长苏的后颈:“听话,背过身去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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