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缀芳蕤05(又名:宝宝宗主靖爹爹)

今天开了一个好烧脑的庭我整个人都电量不足了_(:з」∠)_

总觉得越写越OOC了大水牛怎么这么少女心啊ORZ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啦,欢迎提梗,如果合适我都会写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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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长苏缩了缩脖子,睁大眼睛望着他,似乎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萧景琰按着他的双肩,将他转了个方向,怕他坐久了累着,还用软枕替他垫了腰后让他靠着。

梅长苏忽然眼前不见了他,不安地扭着身子要转回来,还是被在侧脸上亲了一下才消停,一手摸了萧景琰一角衣摆,攥在手心里不肯放。

 

萧景琰也由着他,轻柔地拢起他满头乌发,握在掌心里。梅长苏的头发又细又软,或许是因为气血不足,光泽并不很好,拢在掌心里仿佛一握流水,萧景琰甚至都不敢握紧,只是轻轻托着。

牛角梳齿没入发间,顺着柔软发丝缓缓向下,他施力很轻,唯恐弄疼了他。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再小心,也有点生涩之感,萧景琰贵为皇子,要说替人梳发,也确实是生手,满打满算,梅长苏是第二个。

第一个则是林殊。他俩从小一块儿长大,萧景琰大了林殊两岁,仿佛便理所当然要照顾弟弟。但林家小将并不是个惯于叫人照顾的主儿,五六岁时就能独自从帅府里溜出门,一路摸到祁王府上找他,期间无人发觉,等他俩背着大人一通疯玩儿罢,林帅才刚刚心急火燎找上门。

祁王大半时候会替他俩说情,只是有时候玩得太疯,一头一脸灰尘也就罢了,头发也散乱不堪,就这样见人恐怕祁王都要罚他们,就得自己收拾干净掩盖真相。

林殊机灵又嘴甜,两人就着手帕擦干净脸,把头发散下来理理顺,就由他去找侍女姐姐卖乖讨梳子。

梳子讨来了,他却不肯自己梳,非要萧景琰替他梳才行,七皇子手笨得紧,第一次梳得歪歪扭扭,还总是没个轻重,扯痛头皮的时候也不晓得有多少次,林殊每次都嗷嗷叫着再也不找你梳头了,下次却仍旧捧着梳子来缠他。

一开始萧景琰也不太乐意,他自己手笨自己也知道,实在不喜欢做这些精细活儿,就连梳自己的头发都是随意扒拉几下,就草草束起来。

只是后来看林殊自己梳头实在看不下去,竟主动接管了这活计。

林殊的头发也细软,同他性情截然不同,又容易打结,他不耐烦慢慢疏通,总是趁着萧景琰不注意自己扯断,后来被他发现了,难得摆哥哥架子教训了一通人体发肤受之父母,往后便更理直气壮把梳头的事儿统统推给了他。

 

萧景琰替他梳头,一直梳到十七岁。那时候他手还是很笨,但是梳头却可以梳得很好,他开府后,林殊时常来他府上留宿,两人晚上叽叽咕咕说不完的话,说困了就睡在一张床上。

早起时林少帅必要耍赖,要萧景琰替他梳头,不梳就不起。萧景琰手下依旧没个轻重,但林殊已经不会觉得太痛,战场上纵横往来的人,痛觉总比常人麻木些。

 

林殊背对自己坐在床上,翘着腿不安分地晃来晃去的模样,深深刻在萧景琰的记忆里,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忘却过。

 

牛角梳离了发尾。顺服的一把长发圈在掌心里,萧景琰搁下梳子拿起发带,却望着梅长苏的背影怔怔出了神。

身前人静静低头坐着,因为身子虚弱,坐得并不很板直,微微佝偻着腰。一手还牵着他的衣摆,捏在手指间揉来揉去,那一角衣料早皱巴巴了。

 

明明同他幼时挚友的背影全然不同,却在此刻不期然重叠。握在掌心的长发,虽有着截然不同的主人,却是一模一样的细软如羽。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轻抚着那一握发丝,直到梅长苏疑惑地想扭过头来看他,才恍然回神,轻轻拍了一下他发顶。

“别动,快好了。”

自林殊走后,他就再也未曾替人梳发,或许,只是他时隔多年,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因梅长苏卧床不可起身,无法着冠,因此只是在脑后略微束发,萧景琰系紧了发带,扶着他的肩膀想让他躺下歇一歇,却发现他定定望着窗外,看得目不转睛。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是飞流在庭院中玩雪。少年在堆雪人,挺大一个雪人,手臂是梅枝,上面还带着几簇盛放的梅花,眼睛是两只红彤彤的圆椒,鼻子则是一个小萝卜,想必是吉婶给他的。

雪似柳絮,纷纷扬扬落了少年一身,他却浑然不觉,顾自玩得高兴。

 

梅长苏的视线就落在那个雪人身上,眼里都是羡慕。他手撑着床想往窗的方向探身,却没有力气,身子一歪倒在萧景琰腿上。

萧景琰看得心疼,把他抱起来靠在自己胸前,方便他看那个雪人:“你眼下不能受寒,等你好了,我们也去堆雪人,好不好?”

 

话虽如此说,他却知道梅长苏是断然不可能像飞流那般在雪地里玩雪的,他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对怀里人说话就更放柔了声音。

“我带你走近点儿看,不让晏大夫知道,好不好?”

 

带他看雪哄他高兴是一回事,若是受了寒就得不偿失,萧景琰左右看看,将一件大氅与兽皮褥子一并拿过来,先用褥子裹紧他,横抱在怀,去窗下躺椅上坐下,让梅长苏坐在自己腿上,从后面抱紧了他。

梅长苏的背脊紧贴着萧景琰的胸膛,大氅从胸前拉紧将两个人一起裹住,又寻到梅长苏两只手握住,暖在掌心里。

“就这样看一会儿吧,若起风了就得回去了。”

 

梅长苏缩在他胸前,并不怎么冷,一双眼晶亮地望着窗外雪景。飞流远远透过窗看到苏哥哥,向这边轻飘飘地飞过来,递过一枝花儿来。

梅长苏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褥子里伸出手来接花枝,是一枝白梅,梅花并着雪花,一动便扑簌簌落在他身上。

飞流看苏哥哥接了花,早就一纵身飞走继续玩儿去了。梅长苏低头摆弄着花枝,只从褥子与大氅间露出两只手来,白梅花瓣儿又软又香,他捏在手里好奇地拿在眼前看。

 

萧景琰怕他露着手会冷,握着他手想往大氅里掩,梅长苏被握了一只手,另一只手却趁萧景琰不注意,将白梅花瓣儿送进了嘴里。

“诶——这个不能吃!”萧景琰阻止不及,赶紧一手扶着他肩膀,将他转过来想从他嘴里取走花瓣,梅长苏却一仰头靠在他肩侧,噙着花瓣儿向他展颜笑了起来。

 

如同被什么撞了一下心脏,萧景琰一时愣住了。

他的视线如同被黏住一般注视着梅长苏的双唇,两瓣柔软的唇血色淡薄,清浅的粉色噙着素雅的白,他被蛊惑般微微低头,却骤然惊醒。

他在那一刻,竟想吻上那双唇,想将那瓣素雅白梅花瓣在唇间揉成芬芳花汁,再将那浅淡轻粉染成柔红。

 

他狼狈地转过头去,梅长苏迷茫地歪头看着他,被裹在褥子里的手戳戳他的胸口,唔唔地哼着鼻音在他颈边蹭来蹭去。

“没……没事,没事,你别玩花了,当心手冷。”他扯出一个笑容,低头柔声哄着他放开了花枝,又轻轻拨开他唇瓣将那朵花取了出来,藏进了掌心。

 

梅长苏听话地缩回了他胸口,看着他将那一枝花插在窗棂边上,忽然清晰地说了一句。

“花……梅花!”

 

萧景琰一怔,忙抬起他下巴,直视他的双眼,试探着问:“你刚才说什么?”

梅长苏笑得眉眼弯弯,带着些小得意向他眨巴着眼睛:“花花!”

 

萧景琰恍然想起晏大夫说他是脑中有淤血未散故而失了心智,向来是淤血散去,因此渐渐能够多说些字句了。

他扬声唤人请晏大夫来,重将人抱回了床上,自己坐在床侧,心中却有些复杂。

 

梅长苏渐渐在恢复,自然是好事,想来再过几日,他便能恢复如初,他若永远是这般幼童心智,也的确可惜了他的麒麟之才。

然后他心中隐隐却在留恋这样天真不设防的梅长苏。

待他恢复了神智,他就重新成了麒麟才子江左梅郎,再也不可能这样坐在他怀里,靠在他胸口,由他拥抱,任他轻吻额头。

这短短半天一夜,仿佛一场没有逻辑的幻梦,而这一场梦,终归是要醒的。

 

“嗯,脑中淤血渐散,体内残余的毒性也化解得差不多了。据我估算,至多三日便能恢复了。”晏大夫的结论与萧景琰的猜测相差无几,甄平黎纲在一旁听了自然喜形于色,萧景琰却沉默未语。

老大夫斜眼看他一眼,似乎看出他心思一般,袖手直起腰来,沉吟片刻,朝他点点头。

“梅宗主恢复得这么快,也有靖王殿下的功劳。我看他脑子里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靖王殿下,若殿下可以多陪伴他一阵子,对他也有好处。”

 

萧景琰讶然抬头。他原以为梅长苏情况好转,苏宅众人便会劝他归府,却不想晏大夫竟为他说话留他。老人家目光与他对视,仿佛对他心思洞若观火。

他略有些尴尬地别过头去看床上的梅长苏,声音中却不觉带上了些喜意。

“既如此,左右我也是自请闭门修身养性,留下陪伴小……陪伴苏先生,也并不妨事。”

 

这一场美梦,能多做一刻,便多做一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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