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还是写不完(哭唧唧
今天还是半章,如果明天早回来就写完~放心后面木有刀啦~
然后之前有姑娘说想看“如果苏哥哥有成人意识只是不能控制身体”的梗,可能会作为彩蛋写一下233不过讲真以我现在脑洞来看说不定会写成糖里刀也说不定……
----------------------------------------------------------------------
有耀目寒光透过眼睑,将沉梦中人自黑暗勾醒。迷茫睁眼处,是白雪映淡薄朝阳,透牖而来,毫不怜惜。
一手支起身,萧景琰发了半天怔,方长吐一口气,抬手撑住了额头。
昨日他心神大乱,一时也不知是想留想逃,梅长苏径自昏睡不醒,他坐在人家床边,一会儿恨不得俯下身去抱一抱他,一会儿又连靠近都不敢。
蒙挚什么时候离开,他全然不知,直到被蔺晨推来给梅宗主施针的晏大夫袖着手站在他身后咳嗯嗯地清起了嗓子,他才骤然回了神。
然后就像被老人家洞悉人心的眼神看得落荒而逃,浑浑噩噩在密道里呆坐了一个时辰,又趁着夜深回了自己府中——活像那不是他的房间般避人耳目。
尽忠负责的副将列战英这几日替他遮掩,旁人一概不给进他房间,这么一来一应事宜都得自己来,难为他不管是装模作样地送膳食,还是定时定点给他打扫房间,尽皆做得任劳任怨。
不过行军打仗的好手,收拾军帐还行,收拾个房间总不如仆役妥帖,这几日又下雪,于是攒了一屋子潮气。
他恍恍惚惚的,也没察觉,外袍都不褪,在床上枯坐了一会儿,径自合衣倒下睡了。
一闭眼黑甜一夜,连个梦都没做。
一晚上揉得身上衣裳皱如咸菜,他自己去柜子里翻了翻,找了件干净的换上,又在房里转了两圈,一时不知该做什么。
明明昨夜里睡得那么沉,怎么一早起来,还是这般模样,他在心里问自己,有心振奋精神,坐到书案后,一低眼看到的又是梅长苏专门选给他熟悉政务所看的书。
结果愈发乱了。
最终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慢慢一步步走回了密道里。
被斩断铃绳的铜铃还躺在原处,倘若把它握在掌中,不需一盏茶的工夫就能捂得温热,然而无论他把它捂热多少次,也不会再有飞流突然出现,把他带入那场已然完结的幻梦,不会再有他,填满他心中空白。
他俯身拾起那只铜铃,轻轻摇晃了一下,闭了闭眼,站起身,拈起铃绳,缓缓挽结。
结果这一次,他仍旧没能将将这个结打完。
他的手指当然不至于一个绳结都打不好,铃绳也还是那个铃绳,只是当它堪堪在他指间绕成一个绳圈的时候,他又被一只手猛得扯了起来。
一抬头,还是飞流,小护卫冷冰冰的表情都熟悉得不行。
……这不是跟上一次一样吗?!
靖王殿下这次还是什么都没能问出口,而飞流连一句解释都省了,径直拽着他大步往里走。
这次萧景琰顺利迈过了门槛,没被绊着。
门又一次嘭一声关上了。
靖王殿下保持着茫然无措的表情被飞流一路拽着跑,这次去的是前厅。
梅长苏坐在惯常坐的位置,正低首烹茶,红泥小炉上长柄壶精巧,水已二沸,他正手持一柄竹夹于水中轻搅。
听到两人脚步声,他也未曾抬头,飞流带他到了地方,便顾自玩儿去了,留他一人傻傻站在原地。
少顷三沸,一边圆肚小罐中水重入壶中,稍作翻打,提起壶柄将茶汤注入一只天青绘梅飞天壶中。
他这才抬起头来,一派宁定端重,又是那位风光霁月风骨俊秀的江左梅郎了。
“殿下请坐。”他轻声开口,双目直视于他,眼底坦荡。
萧景琰默不作声,依言与他对坐,梅长苏执起那把飞天壶,将青碧茶汤注了一碗,顿了顿,放在自己面前。又从小炉上提了另一只六方壶来,替他斟了一碗白水。
他这才看见,原来炉上本就温着两把壶。
他低头看了看那盏白水,茶碗是极美的鹧鸪盏,与梅长苏手中的是一对,他慢慢举盏饮了一口水,动作小心翼翼,仿若品茶。
梅长苏也在低头饮茶。茶烟袅袅,扑得他眉梢睫羽微润,神色朦胧。
他不说话,萧景琰也不说话。两人只是对坐饮茶。
萧景琰却心静了。
“殿下,昨日蒙大统领跟你说的事儿,你就忘了吧。”一盏茶与一盏水各自饮尽,梅长苏搁下茶盏,毫无预兆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