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苏】缀芳蕤01(又名:宝宝宗主靖爹爹)

说好的片段灭文,最后还是分了一二三四ORZ上中下都打不住……

反正就是宝宝宗主靖爹爹,七皇子懵逼育儿记(不是)脑洞梗概见戳我

开篇无趣,慎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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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战英抱着满怀书简匆匆自廊下过,一场大雪下得正酣,纷纷扬扬遮天蔽日,他停在靖王门前,腾不出来手来叩门,细声细气隔着紧闭门扉通禀。

“殿下?您要的东西找来了,您这会儿就看吗?”

他伸长脖子侧耳贴门听着,里头先是静悄悄的,忽然传来狼毫投入笔洗的声响,然后是悉悉索索衣物摩擦声音。没来得及摆正姿势,两扇木门骤然而开,天气冷,门轴不怎么活络,发出了一声叫人牙酸的吱呀声。

 

“先放进来吧。”萧景琰声音沉稳,侧身让开路,示意他将怀里书简放到案边矮几上。列战英偷眼看他,只瞧见一个侧脸,看起来虽然算不得轻松,也谈不上沉重。

他点点头应了一声,弯腰将那些个经书典籍一卷卷摞在矮几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再直起腰来,恰好对上靖王正脸。

哦……表情倒是确实不沉重,可是眼神儿都是散的,看来是还没回过劲儿来。

 

自从悬镜司查封后,打了一场漂亮的逆袭翻身仗的靖王殿下在皇帝陛下面前自觉表示虽然自己问心无愧,但是毕竟在卫峥这件事上需要避嫌,所以自请在调查夏江的这段时间里闭门修身养性,绝不插手,以示清白。

老皇帝疑心病惯了,虽信了卫峥之事非靖王所为,却也认为他只是有心无力罢了,如今既然他自请闭门避嫌,当然再好不过,当下就爽快地允了。

机智地撇清了自己的靖王殿下谢了恩,转身出了宫城回到府中,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转天又要人给自己找经书来,一副当真要修身养性的模样。

任劳任怨替主上找经书的列战英满心忧虑,完全不明白自家殿下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萧景琰只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于情于理,此时他本该去探看一下梅长苏,从密道去也行,甚至这情境下光明正大上门都不会招人怀疑。可他却偏偏跨不出这一步了。

之前误会梅长苏不救卫峥之时,一时热血冲脑把话说得太狠,事也做得太绝,虽然他后来谋划救援之计时表现如常,似乎并不挂怀记恨,但想来定还是心存芥蒂的。

计划未成之时心里挂着事,倒还未觉得多么尴尬,此时事成,冷静下来一回想,顿觉再没脸去见他。

那便躲着不见?当然躲过这一阵子,等大家都淡忘了此事,梅长苏身子好些,便又会兢兢业业替他谋划,仿佛萧景琰给予了梅长苏的那些伤害,苏先生回报给靖王殿下的全副心血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儿,一垂眸一淡笑之间,便无须再提了。

他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他当然过不了自己这一关。自梅长苏进了悬镜司,他脑中就开始频繁地回放起那日阴冷地道,他拔剑断铃,铜铃坠地声音清脆,梅长苏怆然而跪,一声沉闷。

清脆的越回想越模糊,沉闷的却一次比一次震耳欲聋,震得他心口也疼,双眼发涩。

梅长苏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轻唤,声音悲凉又嘶哑。他从未听过他这样的声音,他在他面前,向来是静默如深潭,运筹帷幄风云不动,声音虽中气不足,却温文和煦,静雅沉稳。

他半夜从梦里惊醒,一个人摸进密道中,不知多少次把地上铜铃捡起来攥在掌心里,他是军人体魄,掌心火热,铜铃很快便被他捂热了。

他把热乎乎的铜铃在手里搓来搓去,还是不敢重新系回去,又不知多少次把那铜铃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地。

 

想见他,又不敢见。不敢见,又挂念。不知苏先生病势如何,不知苏先生在悬镜司中是否受苦,不知苏先生是否恼他,肯不肯见他。

他素来脾性耿直严肃,说不来婉转讨好人的话,百般心思,百般烦恼,也确实无人可说。

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于是便真的修身养性起来,经书默诵了一遍又一遍,心却还是不静,反而添了走神的毛病。

比如此时,他站在门边,看着列战英弯腰放书,肩上沾染了一点积雪,随着动作扑簌簌落下来,片刻化成了一点水渍。

他盯着那一点水渍,出神想,这样大的雪,苦寒季候,苏先生定是难熬,也不知身子好些没有,是不是还咳嗽。

 

列战英悄无声息站在一边,他看着那一点水渍渐渐干了,恍然回神,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两扇木门又吱呀了一声关紧了,他先在窗下站了一会儿,雪下得特别大,正对着窗户的那株梅树满枝雪白,分不清哪儿是雪哪儿是花。

他不想再看,满屋子转悠了一阵,忍不住又一次推开了密道暗门。

铜铃还是同之前一样,静静躺在原地,他俯身捡起来握在掌心里,又冷又硬,之前捂热了它那么多次,却一点儿热度都留不下。

他蹲在阴冷冷的地道里,把那只铜铃合拢在两只手掌间,只觉得就跟捧着一颗心似的。又冷又硬捂也捂不热的是自己的,被他一剑斩落孤零零躺在密道中的,是梅长苏的。

 

这一次他却没能将铜铃捂热。

他的掌心当然还是火热的,铜铃也还是那个铜铃,只是当它在他手里渐渐染上热度的时候,他却被一只手猛得扯了起来。

他讶然一抬头,正对上小护卫俊秀冰冷的脸。苏宅这边多日紧闭的密道门,此刻正向他大敞着。

他手一松,半冷不热的铜铃落回地上,叮叮当当滚下了台阶。

 

“要你!”小护卫大约是看他一脸震惊不解,硬邦邦地解释,拽着他袖子的手半点没松,扯着他就要往回走,他被拽得一踉跄,赶紧抬手扶稳了门框。

“要,要我?谁要我?”

“苏哥哥!”小护卫不耐烦地答他,嘭一声关上门,就拉着他直奔梅长苏卧寝。

 

苏先生要我?!萧景琰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被飞流拉着跑得磕磕绊绊,再转过一道屏风,眼看便要到梅长苏寝榻处,莫名一阵紧张,他咽了咽唾沫,嗓子还是干得发紧。
“靖……靖王殿下?!”梅长苏床边围着不少人,黎纲甄平自不用说,看到他一脸惊讶,苏宅的老大夫提着药箱站在一旁,脸黑如锅底,连慈眉善目的胖厨娘吉婶都在,正弯着腰在床边柔声细语地说些哄人的话。
萧景琰没来得及答话,便被床上传来的细弱啜泣声引去了注意。
这是……苏先生在哭?!他惊得说不出话来,一双鹿眼瞪得溜圆。
甄平沉稳些,这会儿回过神来上前行礼,被他一把托住:“苏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甄平苦笑着向床上看了一眼:“宗主从悬镜司出来,路上就撑不住咳了血,到家便昏迷不醒,方才终于醒了,却成了这样……”
黎纲在一旁接话,忧心忡忡:“人似乎认得,但无论谁碰他都吓得发抖,一直哭,劝都劝不住,似乎……似乎是失了神智的模样。”

萧景琰眉头紧皱,梅长苏裹着兽皮褥子蜷成一团,哭得一抖一抖,声音微弱,还间杂着咳喘,吉婶在边上哄了半天,他仍是缩在褥子里不肯抬头。

“怎会如此……莫非是在悬镜司里受了刑?”一想到此,萧景琰只觉心痛如刀割,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他伤着头啦!”晏大夫在一旁重重哼了一声,却只说了这一句,任萧景琰再追问也不再开口,眼都不向他瞟一下。
“伤到头?蒙大统领跟我说苏先生未曾受伤的啊?”他问得急切,老大夫却只是没好气地又哼一声。
还是甄平解释了一句:“我们原也不知道,还是宗主昏迷醒来,哭得厉害又捂着头,我们才发现的,伤在后脑,好大一个包,具体如何,还得详细诊了才知,可是眼下他怕人得紧,碰都碰不得,我们也是一筹莫展。”

萧景琰听完,一腔怒火油然而生。梅长苏自然不会自己磕到头,定是夏江下的毒手,没想到他手段如此下作,竟这般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
“刚才飞流说,苏先生要……要我又是怎么回事?”他磕巴了一下,一手扶着床沿小心地向梅长苏俯身过去。
还未听见回答,床上人忽然带着毛茸茸的兽皮褥子扑了他个满怀。
他震惊地张开着双臂,僵硬地低下头,怀里人抱着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褥子团团中,传出一声含混模糊带着哭腔的景琰。
“就是……这么回事了。”甄平幽幽的回答,适时从一旁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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